吾愛:

你今天過得好嗎?

我好像是第一次在開頭這麼問候你,想來你不會介意,我並非粗心的人,只是元氣尚未恢復。

其實已過十二點,這表示我昨天沒時間寫信給你,不知怎地好像很忙,但其實是忙著處理自己內心,老樣子,在小我和愛之間擺盪。

九個小時前,我氣哭了,對著 J 祂們生氣,覺得自己在努力掙脫小我,卻沒有得到愛的幫助。

J 說愛不會干預我的自由意志,我說那祂到底幫我什麼?J 的答覆是愛始終守護著我,等我願意聽祂指引。

這封信寫著寫著,我便累得睡死了,再醒來是早晨,

昨晚我面談客戶,在過程中還是有升起評斷,心也不夠定靜,但我決定放過自己,目前我能力有限。

事實上我昨日下午花了相當程度的時間去清理自己,儘可能拋擲小我的影響,我畫完人形圖後,連同這一年間畫過的通通燒掉,希望和前任之前的怨憎一筆勾銷,看到火焰張狂而起,彷彿很多東西都在那熱度裡熔融了。

然而小我沒那麼輕易化解,奇蹟課程說「請記住,向我們求助的人,心中常懷著難以言喻的恐慌。」我一時忘記了,幸好後來想起,希望往後我都能牢牢記住。

分手後,我常被朋友的分析刺傷,我看出大家的評論都帶有自己過往經驗的投射,但卻沒反思:為什麼我會被刺傷?這一兩週開始,漸有心量往內看,原來每一句刺傷我的話,我都賦予它某些意義,是那些認知刺傷了我。

被背叛的人,心裡是很苦的,苦在小我對事件的詮釋,小我十分之脆弱卑微,所愛之人無論是身或心的背叛,不可能不觸動小我,所思所想全部都會被導向一個結論:我們是不被愛的,我們不值得被愛。

如此,焉能不受傷?

我很清楚背叛不等於不愛,即使此處所說的愛是特殊之愛,而非無條件的純然之愛,可小我狹隘而充滿驚懼的思維,卻什麼都要「不愛化」,藉此推卸責任,讓自己成為受害者。

下午想到情人節,我忽然感到傷心,於是試著溫柔地陪伴那個傷心的部分,她問我,為什麼不再對她好一點?我明白是自己心底的罪咎感猶存,所以無法更加善待自己,但我真的盡力了。

「反正這世界是個幻相,就算你去殺人放火也不會怎樣!」

「不,那樣只是加深我的罪咎感罷了,當我殺人放火時或許很爽快,但看到痛失所愛所有的人們痛苦,也會喚起我痛失所愛所有的痛苦,屆時我還能逃得了內心的折磨嗎?」

我受傷了,我跟受傷的我認同了,我只能仁慈地對待自己,並信賴愛會引導我去療癒自己的傷口。

晚上九點我將要跟一群從粉絲頁來的朋友聊天,就在八點時,我突然經歷到很深的分裂感,起先是有個聲音在說:

「我希望他沒有背叛我,沒有離開我,我希望.....這一切從未發生過!」

延展到更之前的種種事件,後來變成:

「我希望我所受的傷害,從不曾存在過!父母沒將我生下來過!我希望一切全都消失!」

我呻吟呼號著喘不過氣,胸口帶著分裂感的疼痛使我嚎泣,那痛太深太深了,我只能不斷地喊:我希望這一切都從未發生過!我希望這一切都不曾存在過!誰來救救我!

我聽見小栗子在呼喚我,也聽見J和逼雞,我痛苦的跟他們求救:

「我不要再只是從夢中聽著你們的聲音了!我要醒來!讓我醒來吧!」

那一瞬間我真的覺得自己就像在夢魘,明明聽得到有人聲聲喚我醒來卻就是醒不過來。

我涕淚俱下,哭著說如果要寬恕所有弟兄、寬恕自己才能醒來,那麼我願意寬恕!我願意!

然後十二點時跟雅婷聊天,聊及國中時被隔壁鄰居老頭性騷擾,我發現還是有陰影,問自己:能寬恕他嗎?能放下對他的評判嗎?

我回答不出來。

到底還要緊抓著定罪和罪咎多久才肯放?我到底想不想醒來!如果能夠意識到我所遇到的每個加害者都是夢中角色,應該就能毫不猶豫地原諒他們吧!如果明白身體真的什麼也不是,我也能痛快地寬恕自己了吧!

正文387頁:

「你雖朝著愛走去,卻仍懷恨於心」

這正是我的寫照。

 

20190214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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